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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然还来问她，这是不是有点搞笑？
盛嘉年语气平静道：“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？我为什么要放别人一马而让我自己的女人不开心？”
江兮有一点明白了他的话，但依然不太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。
“所以你想说什么？”江兮再问。
盛嘉年道：“我做这一切，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。你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许诺的事，是不是？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如果没有放她一马，那你现在跟许家，是不是已经形如水火？许家夫妇毕竟是你亲生父母，我能做到一刀斩断你跟许家的联系？”
“这是理由？”江兮反问。
盛嘉年没有回答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：“倘若许诺被判，你怎么面对许家？你对许家是没有什么感情，可你真的在那件事之后坦然面对许太？”
江兮拧眉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盛嘉年道：“我不想让你和你的亲人越走越远，没有必要。还有很多方式解决。况且，你想不到，但我旁观者看得清楚。许诺远离云都，让许家对你一直保持愧疚心态，对你才有最大的好处。兮兮，想过没有，只有这样，许家才不会再有各种理由来烦你，是不是？”
江兮缓缓抬眼，终于肯正视盛嘉年的眼神。
他说得没错，许家当然是因为当初许诺的事，对她有愧，所以这一两年里，甚少骚扰她。
若不是没有许诺的事情发生，她又怎么能够这么强硬的要求许家人不要再出现在她视线？
盛嘉年再道：“难道你以为遣送许诺出国，对她来说是好事？”
江兮没说话，盛嘉年摇头：“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千金小姐，远离故乡，去一个人生地不熟、又语言不通的地方，难道不是受刑？”
这话，江兮认可。
她知道许诺英文水平如何，大抵许诺是千金小姐中英文水平最糟糕的一个。这大概也源于许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遣送出国。
尽管是以出去游学的说法，但被遣送出国，是不能随便回来的，确实相当于“流放”了。
江兮慢慢埋下头，不再多话。
盛嘉年轻声叹气：“这些，我以为我不说透，你能够理解。”
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，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？”江兮轻哼。
盛嘉年目光淡淡看着她，忍不住带了笑。
“你总是有理由，让我说你什么好？”
江兮低声道：“所以，当初许诺找人暴打我，你也是这么想的？因为有许家、因为有盛江来，所以你没有任何做法，把人放了。”
盛嘉年道：“当初打那事儿，已经替你还了，她怎么打的你，有人就怎么打她。她带着伤痕累累离开国内，这教训够不够？”
江兮闻言意外，“你……”
“欠你的，不管是谁，我是你男人，我能轻易忘记？”盛嘉年低声问：“我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，凭什么让他们那么虐打？”
江兮张口，心里的话压下去，不再出声。
“至于这次谢晚晴，你一直没跟我提，一直在用你的想法在猜测我可能会如何，可实际上呢？只要你跟我说一句，我就会照着你的想法做。”盛嘉年低声道：“我说过，会尽一切来满足你。”
江兮埋头，头越埋越低。
盛嘉年话落，再道：“所以，以后有话就直接跟我说，不要再让别人转告我。有什么话就跟我交流，难道我还不足够你坦白真心？你让李扶洲来跟我谈条件，你认为他是合适的人吗小笨蛋？”
江兮拧眉，微微抬眼看他：“你还不是他们都来劝我，要理解你，还让我原谅你，就因为谢晚晴她在你身边工作了七八年，你是个念旧情的人，我也知道，身边人大家更知道。所以，一个两个都让我为你考虑，可能你会如何如何。那我听了该有什么样的反应，我生气难道不应该吗？”
“你生气就可以把婚姻拿来随便说？一生气就不跟我结婚了，是不是太任性了？”盛嘉年问。
江兮撇嘴，“对不起。”
盛嘉年道：“不用对不起，你没有错，但是这种儿戏的话，以后不要说，你知道我被人转达如果如何，你这婚就不结了，你说我是什么感受吗？”
江兮深吸气，但对上盛嘉年那眼神，得，又怂了。
“对不起，我也没料到，才跟李扶洲说了，他那么快就传达给你了，那家伙也太快了吧。”江兮嘟嚷出声。
盛嘉年一记眼刀子朝她飞去：“难道那不是你要求的？”
“那此一时彼一时嘛！”
江兮出声，盛嘉年抬眼，江兮又坐下去，双手交握，随后又松开，耸肩：“现在我已经道歉了，你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你的大度，既往不咎了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