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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……他不是被司徒翼一枪毙命了吗？
怎么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男人悄然笑笑，拿出了口袋中的眼睛戴上，一如往昔的文静面容让莫可妍有种置身于往事漩涡的错觉。
“陈医师，麻烦你回避一下。”莫可妍扭头对陈书豪说道。
陈书豪愣了下，想要说些什么，但看着莫可妍和自己的那位朋友像是认识，又噤了声，之后走向了另一边的座位。
“想不到可妍小姐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。”苏寒嘲弄的说着，将咖啡递到了莫可妍的面前。
他的眸子不如从前一样清明，仿佛多了岁月的历练一样，隐约泛着凶猛的寒光。
莫可妍拉开椅子坐在了苏寒的对面，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，“耀阳他……”
“已经死了。”苏寒抢白说道，搅拌着咖啡，“你不是知道吗？当初你和司徒翼不正是为了害死他才合演的那一出戏吗？做尽坏事，却能得到一笔这么可观的钱，是不是很开心？”
“没有。”莫可妍无力的摇摇头，“他离世，我也很难过，请你别说了。”
“哦？”苏寒不相信的挑了下眉，眸子变得血红，“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，可惜啊，那枚子弹打在了我口袋中的硬币上，我昏了过去，不过幸好这样，不然，他们在我脸上划下刀疤的时候，我若是醒了，现在恐怕真的变成鬼了。”
他说着，目光骤然一紧。
“你知道吗？我有一千种理由可以杀了你！当初如果不是少爷那么包庇你，那么信任你，处处对你迁就、维护、爱护有加，他甚至还打算把你当做挚爱给你婚姻的保障，但是，你配吗？”
“是啊，我不配。”莫可妍淡淡的说着，泪水在眼眶中翻转。
她本来告诫自己不要在意的，这些是她应该承受的，可是听到那个熟悉的人的点点滴滴，和默默的付出，她还是止不住悲戚。
她想说他好傻，也想说自己很后悔，可是，她的父亲，她的姐姐也不可以白死，不是吗？
“我是不配得到他的爱，我也不配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，那你为什么还把这个文件交到我的手中呢？”
苏寒看着莫可妍凄然的神情，不由得嘲弄的笑了下，“你以为我想？你知道我当初开着车子从你身上越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吗？我在想，要是能够把方向盘稍微偏离那么一点点，能够直接轧死你有多好？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！”
莫可妍惊愕的看着苏寒愤恨的表情，他的心情她多少能理解。
毕竟，对于一个仇人来说，宽容来之不易。更不是可以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。
“那你怎么没有杀了我，为瞿耀阳报仇？反而还把他……”莫可妍顿了一下，随即有些哽咽，“把他生前的股份授权书给我？”
这么讽刺的矛盾体……难道不该理解成不怀好意吗？
苏寒轻蔑的笑了下，“呵呵，如果不是少爷生前吩咐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儿，我真不愿意在你这那么困难的时候帮助你，我更想做的是落井下石……但如果你活着会遭到更痛苦的谴责和良心的拷问，我倒是很乐意让你活下去，带着歉疚，带着不安……犹如活在地狱。”
阴冷的声音不断的扩散，像是将石子丢到河里激起的道道涟漪。
莫可妍不安的白着脸色，唇瓣轻轻的颤抖着，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陌生无比，“既然你这么痛恨我，那么这个授权书，你还是好好保存好吧。”
她说着将授权书推到了苏寒面前。
苏寒看也不看她，而是拿起把眼镜摘下来，擦拭着，“这份授权是有时效的，如果你不动用，到了时效它会自动划分为瞿浩轩旗下的一部分，我想，这也不是你希望见到的吧……”
他的话敲击着她敏感的神经，让她不禁错愕。
回到瞿浩轩的手中？
这当然不是她希望见到的，瞿浩轩居心不良，害了瞿耀阳，如今瞿耀阳泉下有知，一定气不过自己辛苦打下的家业全部变成他的玩物……
“苏寒，不管你对我有着怎样的看法，或者说是厌恶，今天的话，我会牢牢的记在心里，这授权书……总之，谢谢你，肯帮我。”莫可妍站起身，匆匆的朝着苏寒行礼，跟着走到了远处等待着的陈书豪面前。
“我们走吧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。
陈书豪看着她苍白的面色，疑问的话僵在唇边，只是淡淡的点头，随后又看向苏寒的方向示意自己要走了，才带着莫可妍离开了咖啡馆。
一路上，莫可妍默不作声。她的双眸比起来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暗淡无光，甚至就算披上了满目的星光，也无法让那水做的眸子中的哀戚变得璀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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