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异了一下。
不过，他这样的表情，倒是让她心里揪着。
隔了四年了，没想到她还是会被他的举动所牵引。
“坐吧。”相对于昨天，他今天倒是温和了不少。
钟慕安微微松了口气，走过去子啊他对面坐下，抬头看了一眼他，意识到他也在看她，她下意识地就挪开目光，呆呆地垂下盯着桌面。
齐泽骁将手中的烟头按进烟灰缸内，将菜单递过去给她，“想吃什么？”
钟慕安看了一眼菜单，上面都是她看不懂的法文。
虽然在美国待了很久，英文她是过得去，可是对于法文，她依然一窍不通。
“随便。”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齐泽骁也没再说什么，在旁边的电子屏点好餐。
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尴尬的沉默，钟慕安不安地动了动手指，深吸了口气，鼓起勇气抬头看他，“你…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？”
齐泽骁动了动唇角，“不用紧张，不过吃个饭。”
钟慕安咬着唇，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，心里更加不确定起来，她不相信，他只是简单地找她来吃饭。
而且，有些事，她还是说清楚才好，拖得越久，纠缠得越深，就越加复杂了。
“齐泽骁。”她尽量平静地看着他，心平气和地叫着他的名字。
齐泽骁微微怔了怔，接着安静地看着她，似乎是想听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。
钟慕安轻咬着下唇，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收拢，“关于女儿的事，我态度已经很明确了，就算你做再多，我也不会动摇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从你身边抢走小米？”齐泽骁笑了一声。
“不是么？”钟慕安反问，明明昨天他说要带走小米，还说齐家不会让小米流落在外。
齐泽骁抿了抿唇，伸手拿起桌上已经倒好的红酒喝了一口，“我可以不带走小米。”
钟慕安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，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一抹惊喜，“真的？”
齐泽骁抿唇笑了笑，很确定地回答，“真的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话锋一转，他看向她，“小米要知道，我是他爸爸。”
钟慕安一愣，自己昨天还问女儿讨不讨厌他，结果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。
如果让女儿知道这个讨厌的叔叔是她爸爸，不知道女儿会怎么想。
看着她为难的表情，齐泽骁眼眸一暗，“这么为难？”
“没有，只是……”钟慕安摇头，难得他说出的条件让她觉得不难接受。
原本她还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苛刻条件来对付她，却没想到只是这个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齐泽骁问道。
钟慕安抿抿唇，声音有些怯弱，“昨天你吓到小米了，估计她现在很难接受你是她爸爸。”
“没事，慢慢来。”齐泽骁只是勾了勾唇，语气又恢复了温和。
钟慕安看着他的表情，心里咯噔一下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只是后来，服务员上了餐，话题也就到此终止。
从餐厅出来，餐厅的服务生将车开过来后，齐泽骁便让她上车，自己则坐上驾驶座。
钟慕安系上安全带，低着头一声不吭的。
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以前，他开车的样子，她忍不住偷偷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，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，却开口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钟慕安摇头，将头撇向另一边，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景色。
沉默了一阵，他又开口，“不准备回国了？”
闻言，钟慕安不知道是何该摇头还是点头。
之前在安伟泽他们面前，她坚持要回来，可是经过之前那一小段时间在国内的相处，和安伟泽的关系也缓和了，姑姑姑父也都在，还有天焱哥，赵芩，雅蓉……
现在离开，她心里倒是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，其实她知道她还是舍不得的，而且国外的生活确实对自己来说有些格格不入，不如在国内轻松。当时，她只是倔强地想，既然四年她都熬过来了，之后的时间为什么她不能继续撑下去呢。
“嗯？”见她不回答，他抽空转头看她。
钟慕安抿抿唇，模棱两可地说：“还不清楚。”
齐泽骁也不再说话，车开到她住的公寓楼下，钟慕安解开安全带，顿了顿还是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。
说完便伸手去开车门，不过拉了好久，车门都拉不开。
“麻烦开下锁。”她转头看他，公寓楼下的路灯光线不大，这样子看他，似乎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里一样，只有微弱的一点点光。
静默片刻，他突然转头望向她，嗓音低沉，“那份离婚协议，我没有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