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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群将士听了令,当即回头朝着屋内奔去。

    付铮一愣:“池儿!”

    魏西溏看了他一眼,径直朝着来屋走去:“今日若是不瞧上一眼,朕还真是不死心!”

    “池儿!”付铮跟在就追过去。

    魏西溏站在,问:“难不成你还想去看人家姑娘的身子?”

    付铮百口莫辩,只得站住脚,道:“池儿,我在这里等着池儿……”顿了顿又道:“不过,若他是男子身,池儿也不许看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本来还气着了,结果听他这样一说,倒是想笑,原来他也不愿她瞧见别的男子的身体,冲他一句: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然后径直进了那院子,付铮就听到她说了句:“关门!”

    接着里面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哭闹声,再之后声音便弱了许多。

    贺兰词的侍女已被人控制住,她跪在地上,脸色苍白,声音颤抖的问:“不知夫人这是何意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抬眸,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,边走边道:“我只是好奇,你这眼睛长在我夫君身上的蓝公子,究竟是男是女,何方神圣,竟然有本事结识到他,还让他高看一眼。若是你是男子,那便是我走了眼,若你是女子,我便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。”她在贺兰词面前蹲下,看着她道:“你放心,验明正身自是由我来验。若你男子,自不吃亏;若你是女子,那也不会坏你闺誉。”

    几个侍女别人推在角落,挤在一起,月儿看到自家公主受了这样的折辱,便大声喊道:“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小姐,我家小姐并无恶意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回头:“掌嘴!主子说话,还有奴才插话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落,本就被正在养伤的月儿当即被人打的脸颊通红,扑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魏西溏问:“你是男是女,什么身份?是如何瞒过我夫君派下的探查下人?”

    贺兰词一直知道付铮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和蔼的男子,却不想天禹女帝竟然是这般无理,这般不分青红皂白,这般……她竟然,竟然要来验她正身。

    这天禹女帝,果然除了模样儿不似她想的那样,其他皆是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魏西溏逼近了问:“你是自己承认,还是要我动手来验?你且放心,怜香惜玉这点道理,我还是懂的。”

    贺兰词颤抖着声音问:“蓝某自认并未做过甚逾越之事,陛下为何这样逼迫于我?”

    魏西溏看了她一眼,直接伸手,探到她的胸前摸了上去,“其实不必扒了衣裳,也验的出来。”

    贺兰词哭了出来:“夫人为何这样羞辱于我?”

    魏西溏缩回手,依旧单腿半蹲在她面前,问:“叫什么,从何处来?为何接近付铮?别企图蒙混过关,你女扮男装接近他,想必早就知道他的身份。怎么?觉得付铮之好世上难求,便动了春心?”

    贺兰词全身发抖的缩在原地,然后她开口:“我不过是个普通……”

    “姑娘,你信不信,朕若是把你扔到付铮的军中大营,他必把你赏赐军中将士享用,你想想,军中大营有多少男儿?见到你这样容貌绝艳的美人,想必求之不得。你可尝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?”魏西溏慢慢站了起来,道:“姑娘看朕的眼神,叫朕以为朕是洪水猛兽,既然你已知朕身份,想必也知道朕对敌之手。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你叫什么,从何而来?”

    贺兰词的眼泪往下落,张了张嘴,声音颤抖道:“贺……贺兰词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愣了下,贺兰词,若不是同名同姓,她便是北贡老狐狸的七公主。

    在北贡她倒是有些名气,可惜她遇上了付铮,便只有落败的下场。

    魏西溏倒是觉得好笑,北贡的统领贺兰词觊觎天禹攻打北工大领兵大将。

    外头那个笨蛋,八成还在纠结这贺兰词究竟是男是女。

    魏西溏对贺兰词一笑,突然伸手,笑意满面的扶她起来:“原来是公主殿下,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吗?”

    那边挤在一团的侍女们瑟瑟发抖的看向这边,一个个想说话又不敢说。

    贺兰词知道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,看这女帝模样,根本就是反覆无常阴晴不定,究竟是个什么脾性,只怕无人知道。若是她惹怒女帝,这后果自然不会好。

    是以贺兰词心中再如何惧怕,她也不敢跟女帝当场翻脸。

    既然如今已经各自亮开两人身份,也就不必说那些虚言,“贺兰词如今落入陛下之手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,道:“七公主怎会说这样的话?朕不知你身份之时,把你当成企图勾引朕王夫之人,多有失言,还请公主见谅。如今朕知是场误会,自要解开误会。来,七公主请起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看向你屋里侍卫,道:“都愣着干什么?这位可是北贡的七公主,怎能这样对待七公主的随从?都起来吧,去请些大夫过来,这些姑娘伤成这样,总该要治一治才是。”

    那帮侍女满眼惊恐的挤在一起发抖,就算看押他们的将士撤到门边,也挤在一起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魏西溏扫了一眼屋里,道:“这些个丫头年岁太小胆子也小,如今又伤了身子,这样如何照顾得来公主殿下?来人,稍晚些时候为公主送些懂事利索的丫头婆子过来。另外,公主身份尊贵,这些个护卫怎么够用?也派些侍卫过来护着,否则,还让北贡的帝君以为我天禹连保护公主的本事都没有呢。”

    吩咐这些,她温柔的看向贺兰词,道:“公主放心,朕自会让人把你保护的好好的,绝对不叫那些坏人伤你一根头发……”说着,她伸手,无比的温柔的替她顺了顺头发:“公主安心在这里歇息便是,其他的,朕自会处理。来,现在来说说,你为何会在这里,说的详详细细的才好,若是让朕知道你说了假话,朕这人,脾气不大好,怕是会做出对公主和诸位姑娘不利的事。”

    贺兰词被她牵引着走到椅子边上,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一炷香后,魏西溏笑了笑,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贺兰词目送她出门,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,喃喃道:“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连续两道房门比接连关上,门口的护卫相比较第一次他们离开时增加了三倍,说是保护,可贺兰词知道,她分明是被那位陛下软禁于此。

    那位陛下素来喜好弄权,她绝对不会错过钳制住她威胁她父王的大好机会,以此来达到她霸占北贡目的。

    魏西溏出了房门,抬头便看到付铮还站在那里等着,看了他一眼,刀背双手抬头挺胸,问:“夫君可有什么想法?或者是有话要问?”

    付铮笑道:“原本是没有,不过,看到陛下这样问,为夫倒是觉得是不是池儿可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?”

    “我说她是女人,你信不信?”魏西溏歪着脑袋问。

    付铮故意延长声音:“嗯——”

    魏西溏抿嘴,不高兴了:“你还不信?”

    付铮一看这没耐性的样,赶紧点头:“信信,我信。池儿若是没有那样的把握,又怎会想起要去验人家正身?”瞅她一眼,问:“真的扒人家衣裳了?”

    魏西溏鄙视的看他一眼:“我不过说说罢了,我是那种人吗?”

    付铮无语的瞅她一下,还别说,他还真信她会扒人家衣裳看是男是女,只是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:“自然不是。池儿这般有分寸之人,这等事怎会去做?”说完,他又打量了眼周围,压低声音道:“不过,池儿切莫再失言,这里人多嘴杂,还得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伸手拧他,“若不是你这样笨,我也不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不气,我知道了。”付铮牵着她的手,见天上又往下飘雪,便伸手把她披风上的帽子给戴上,一边系上带子,一边道:“这次是为夫笨了,池儿千里迢迢过来看我,倒是让你替我操心,实在不该。此事是个教训,我他日一定多留心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,真正丰神俊朗风姿卓越,这人这模样,真的是叫人欢喜来着,难怪那贺兰词盯上他。

    这样一想,又有些不高兴了:“你这样对我好,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,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好了?”

    “她们与我何干?我只需对陛下和曦儿墨儿好便是,她们自有他们的家人对着好了。”付铮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,这就是个小醋坛子,他哪敢呢?

    魏西溏撇嘴:“知道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出来的时候魏西溏那是男装,付铮又不能太亲近,太亲近了叫人觉得奇怪,如今她这模样,他倒是放心不少。

    这个镇上他极少出来,就算出来也没人认得他是谁,逛个街什么的还是很自在的。

    如今身侧这个为了证明付铮是有主的,特地去换了衣裳,倒是让付铮牵着她也不怕人家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魏西溏抬头:“这天怎又下雪了呢?”

    付铮笑道:“下了好,下的这么大,到时金州那帮老臣就想赖床,不催着你上朝呢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瞅他一眼,觉得说的有些道理,便没反驳。

    两人踩着地面,地上还有前些日子下雪落下积雪,都被人推到两边,路中间是光堂堂的石板路,刚落的雪压在上面,很快就被人踩的融化,以致路面随在雪越来越滑。

    付铮扶着她,慢慢朝前走,一边走,一边感慨:“有时想想,若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点头:“嗯。对了,曦儿和墨儿会喊父王了。”还是压低声音说的,怕自己声音大了让人听到。

    付铮先是一愣,随即又叹了口气,他又听不到。

    魏西溏看他的表情,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情,有些愧疚的伸手勾了勾他的手心,“是我让你为难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付铮笑了下,“为什么难?不过有些想他们罢了。走,不想逛了就回去,下着雪,别冻坏了。”

    关于蓝赋的事,付铮也没问,万一问了又碰了她的逆鳞,没必要了。

    回到军中营地,付铮让人搬了两个火盆在主帐中,自然,付将军不知从哪找了个美貌的女人藏到大帐的消息,也让给很多将士都知道了。

    一个个躲在私底下窃窃私议,还有人说,昨晚上就听到付将军的大帐内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呢。

    羡慕妒忌恨的视线往这边落,不过,谁让人是主将呢?这是特权,再说了,昨日下午其他人都去寻欢作乐了,将军可没去。

    魏西溏捧着杯子,眼睛围着付铮打转,嘴里还说:“那些将士都说你大帐藏娇,你就不解释解释?”

    付铮看她一眼:“解释什么?怎么解释你也在。别人说什么我不听就是,你信了便好。”

    提到这个话题,魏西溏倒是站了起来,慢悠悠的绕着付铮转了一圈,道:“你猜,那位叫蓝赋的女人,是因为什么接近你的?”

    付铮想了下,然后道:“军情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对于他很识相的没猜人家是爱慕他这一点,表示很满意,“算你识相。”

    付铮叹气:“池儿,你要说什么,便直说,老这样绕着弯子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在他面前站定,理直气壮的问:“怎样?”

    付铮噎了下,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,道:“为夫这心里,就惶惶的,生怕那句话说错了,叫你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有些得意的睨他一眼,眼神里倒是带了些娇嗔:“不做亏心事,你怕什么?还是说,其实你是怕我对你那小情人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池儿!”付铮有些气急败坏,“什么小情人?这种话也好乱说?”说完他还真生气了,跑去沙盘旁边坐着,不理她。

    “喂,”魏西溏追过去,“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付铮干巴巴的应了句,明显就是生气。

    魏西溏心虚的推推他:“好了好了,再不乱说了还不行?其实人家不叫蓝赋,人家叫……你猜她叫什么?”

    付铮不理她,魏西溏只好自己说:“她是北贡的七公主,叫贺兰词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说,付铮猛的站了起来:“什么?!”

    魏西溏眨了眨眼,一脸无辜的说:“她自己说的,我又没逼她说,她真的是说叫贺兰词。若是她骗我,我也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贺兰词?”付铮一脸震惊,“她竟然是贺兰词!那么她接近我的目的,很明显就是为了打探军情……只是,她为什么去而复返?常理来说,她第一次全身而退,又没打探出什么东西,不该再报指望才是。毕竟她微服私探就承担了风险,再次这样冒险,实在不值当。”

    魏西溏在火盆旁边坐下,靠着暖洋洋的火盆道:“第一次她确实是来打探消息的,不过,这一次来,却不是为了消息。那婢女出来求助是真,毕竟贺兰词无力全废身有重伤,她这次是逃难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付铮不解:“逃难?”

    魏西溏看他一眼,笑眯眯道:“有个与你而言重要的大消息,夫君你要如何支付酬劳?”

    付铮觉得她又要没正经话了,低头不理她。

    果然,她没等着,只好自己说:“晚上把我伺候好了嘛,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付铮看了她一眼,突然放下手里的蓝旗,直接走过来,伸手把她抱了起来,往床上一放,顺势压了过去,道:“我现在就把你伺候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魏西溏开始还半推半就假装欲语还休似得,结果一会功夫就搂着付铮的腰,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。

    一番身体力行之后,怀里的小女人总算消停了,乖乖巧巧窝在他怀里,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付铮的胸膛,时不时用她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,主动说了:“……贺兰词被老狐狸召回去以后,你猜怎么着?要把人嫁人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哑,想必刚刚也耗了体力,这大白日,还得忍着,万一叫人听到,付铮的名声就别想要了。

    清名了一辈子,倒是弄的个白日宣淫的名声出去,那就好看了。

    “要喝水吗?”付铮问。

    魏西溏摇头,“不喝,又不渴。你怎么说嘛?”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要把贺兰词嫁出去,有点不同寻常啊。”付铮的手搂在她的腰上,拉被子把她盖严实,对于她蹭来蹭去的行为表示不满意,还伸手打了她一下,示意她老实点,嘴里却继续说道:“老狐狸想必是找到了盟军了吧?跟北贡相邻,又有可能结盟的,只有那两个,不过,贺兰词在老狐狸眼里多少有些不一样,自然会尽力替她找个好归属,这样算起来的话,该是西阐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聪明啊?”魏西溏笑嘻嘻的问:“就是西阐。听说为了娶贺兰词,西阐的那位皇帝还特地找了借口废了皇后,给贺兰词腾地方呢。”

    付铮点头:“倒是想西阐那位陛下做得出来的事,可以算算他已经废了几个皇后了,再数数贺兰词能在那位置上能待多久。对了,那贺兰词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”

    魏西溏道:“贺兰词是皇后过继过来的,她便是皇后的人,那后宫的争斗不就是这样?这后宫里头,都是一窝蜂小的斗皇后,贺兰词是牺牲品。遭了人暗算,不但武力被废,还差点丢了性命,她是去进香的时候遭人暗算的,若不是逃到此地,只怕早就暴死荒郊了,真是命大呀……”

    付铮看了她一眼,道:“怎老觉得池儿说话的时候,有些幸灾乐祸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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