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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出来。
“为什么？”水生不解道。
“我也说不上来。其实……最初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一方面觉得不应该与你牵扯太深，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人。但另一方面又稍微替你感到有些担心，因为明明失去了记忆又双目失明，可你却表现得淡然又冷静好像这些事情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，这让我觉得你这个人会不会太过冷静了。冷静得好像连一些正常人最基本的情绪反应都没有了。”说到这里，顾小娣不禁想起了刚捡到水生的那会儿，她对水生所表现出的淡然是真的十分诧异。她在那个时候甚至怀疑过水生是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。
想到这里，顾小娣不禁有些感慨地道：“明明也没有多大。却老成得好像一个历尽了人生艰苦的老头子一样。”
“老头子？”水生微微有些汗颜，他都不知道原来在顾小娣眼里，自己竟然像一个老头子。
在最初被顾小娣带回家的时候，顾小娣的那一句“捡到的”就让他怔愣了许久，他还以为顾小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言论能够让他再怔愣了，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又怔愣了一回。
顾小娣大概也听出了水生语气里的不满，突然轻声笑了起来，道：“是啊，是真的很像一个老头子。虽然明明就很年轻，而且长的也很好看，但总觉得像个老爷爷。不过啊……”
顾小娣忽然又收敛了笑意，缓缓道：“那个时候我就在想，你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呢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？不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反，想必……应该都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吧。但是，刚刚听你说那些话的时候，我突然就有些安心了，因为你原来也是会紧张、害怕的啊，并没有冷淡到完全失去一切的情绪反应。我觉得……这样很好，所以，如果暂时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一切的话，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，等什么时候你有了勇气去面对再离开也不迟。虽然我们这样的人也帮不到你什么忙啦，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大家都会帮你一起去面对的。”
也许连水生自己都没有发现，同最初认识的时候相比现在的水生变得有“人情味”多了，但顾小娣却留意到了，她发现水生的情绪一天天多了起来，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许多，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欣慰又高兴。
水生心头一暖，脸上慢慢地扬起了笑容。如果他能够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，那他一定能够发现自己眼中此刻竟然流露着幸福的感觉，可惜他自己看不见，同样，在夜幕中的顾小娣也看不见。
沉默了许久之后，水生突然轻拍了下顾小娣的头顶，道：“总觉得被你小瞧了，不要忘了，我比你大，小丫头。”
说完，留顾小娣一人怔愣在原地，水生自己转身而去。
许久许久，顾小娣才终于反应过来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，喃喃道：“什么啊……我才不是‘小丫头’……”
只是，顾小娣这样说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双颊的微红，以及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