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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学习没多久屁股就像长了钉子，这些方面和大多数同学都差不多，否则也不是临到初三毕业才幡然醒悟了。
陈怡叹口气，看着东北京城方向，自言自语：“也许我对沧沧太纵容了，从来没有给过她独自面对困难机会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齐然没听清，正好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响，陈怡声音又很小。
“没什么，”陈怡笑笑，转移了话题：“对了，这两天研讨会，感觉怎么样？看样子，刘博士成了你主要反对者。”
连续两天研讨会，齐然都是主角，他这个主角与会者心目中形象，经历了好几次变化。
从初根本不相信他是分析报告作者，到接受事实、只针对观点本身进行讨论，这本身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认可，再到方君励亲口赞许，齐然声誉达到了顶点，甚至被青年才俊们视为经济学界明日之星。
但后来他这个明日之星就慢慢露出了马脚，星光日趋黯淡，因为交流中被人发现，他连经济学基础概率论和博弈论都不知道，对哈耶克自由主义、凯恩斯宏观经济学只是一知半解。不用说为庞大马列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理论大厦。
以刘文藻为首一派，再次怀疑齐然前段时间那些成功预测，仅仅是运气好而已，就像近这段时间，每天都有无数个民间地震学家预测一次地震，总有一次两次蒙对，但并不能证明什么。
于是这位刘博士重拾了之前论调。认为美国经济形势并没有预计那么悲观，美元开闸放水洗劫全世界说法，仅仅是毫无理论基础和事实根据、拙劣低级阴谋论。
好齐然这边也不乏同盟军，比如周克山，这位周教授不遗余力支持齐然，顺带卖卖他自己美国经济崩溃论私货。他有力武器是，齐然前段时间预测都取得了成功，陈怡因此投资市场颇有斩获，这是铁打事实。
但不少人感觉得出来，周教授似乎和刘博士赌气，齐然只是他们争斗枪杆子。
没办法，人家是重量级专家。论战中能有资格被他们当枪使，是经济学界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事情呢！
齐然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感到荣幸，反正他发言时间越来越少了，从整个会议焦点，逐渐被边缘化。
其实这是必然，任何事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成功，少年精准预测起到了一鸣惊人效果，但要真正折服这些专家教授。还得有真材实料理论功底才行，而这恰好是齐然现阶段不可能具备。
只有方君励始终不发表关于经济走势看法，别人问起，方老总是笑着说要多听听、再想想，而且只有他对齐然态度至始至终没有改变，有些时候刘文藻和周克山争得激烈了，方老会主动问问齐然看法。
现陈怡问起。齐然也就实话实说。
“方老人品和学识都是无可挑剔……”陈怡话还没说完，登山包里手机响了。
接通之后，周笙兴奋声音传出来：“陈总，雷曼兄弟不行了。准备出售几百亿美元抵押证券，被逼割肉啦！格林斯潘承认危机是百年一遇，要求政府出手拯救濒临破产金融机构，哈哈，为开闸放水吹风了！”
雷曼兄弟公司是华尔街第四大投行，亏本出让抵押证券，证明它之前表现纯属外强中干，实际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地步；格林斯潘五月份还说经济有好转迹象，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所谓政府拯救金融机构，怎么拯救？无非是为滥发美元提前吹风！
“齐然，看来你又一次赢得了胜利，事实总是站你这一边，”陈怡笑着，朝山下指指：“下去吧，我想现有很多人正急着见你。”
回到88师招待所，人们热情超乎想像，就连刘文藻也人群中主动和齐然握手，祝贺他获得又一个胜利。
猜中一次两次，是运气好，那么三次四次，五次六次乃至无数次呢？
会议室里，方君励情不自禁感叹：“曾经有预言家设下极为复杂绳结，声称谁能解开绳结谁就能征服东方，几百年来没人能够解开，直到亚历山大大帝用宝剑直接斩断了绳结——现看来，我们都是试图解开绳结人，而齐然才是斩断绳结直达目标亚历山大。”
感觉到四周投来充满羡慕目光，齐然讪笑着挠挠头，心说我被方老这么夸，才真正压力山大呀！
为期三天会议宣告结束，再没人怀疑齐然对近期经济走势判断，也许两三年后事情还做不了准，但现美国经济走低、美元即将开闸放水趋势，已经明确无误了。
方老临去机场前和齐然道别时，意味深长说了这么一句：“希望三年后，咱们能燕园见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