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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雨村的村长在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标准的土皇帝，他要托人说事，那肯定不是小事。老张头急忙打开了院子的木栅栏。
老王光着膀子，嘴里吧唧着旱烟，笑眯眯的走了进来，看了眼院子里的干草，“那是甚，弄的土肥吗？（农村常有的一种廉价自制肥料，草灰，猪粪，和均匀，发酵几天，就是肥料了。）”
“啊，是啊。等收了稻子，点秋粮时用。对了，村长托你说啥？”老张头拉了两根木凳，请老王坐下，问道。
老王吧嗒了一口旱烟，在凳子腿上磕了磕，看着老张头说道，“也没啥大事，就是问问，你觉得老村长家李明咋样？”
老张头摸不清老王的来意，急忙笑道，“挺好啊，我看这小伙子不错。”
老村长的儿子李明曾经是村里的一大恶霸，后来和市里的混混搅在了一起，听说不但吸毒，还贩毒，后来进了监狱，上个月才放回来。
“是啊。李明这孩子挺有抱负的，这次回来准备承包后山的矿呢。对了，你家小雨翻年就十六了吧，说婆家没有？”老王笑着问道。
“小雨，还是个孩子。今年才初中毕业呢，急啥。我还准备送她去城里面读书呢？”老张头心头一紧，暗道难道李明那畜生看上小雨了？
之前李明还在村里混的时候，就糟蹋过不少小媳妇，碍于面子，很多人都心里忍着，没有说出来。但作为清雨村的生活了几十年的土著，多少也听说过一些。
如今瞧着阵势，看样子是老村长托老王来探老张头的口风来了，老张头心里那个急啊，自己无依无靠，小雨还是个孩子，这可咋办呢？
“我说老张啊，乡里乡亲都几十年了，我也不瞒你。李明那孩子对你家小雨有那个意思，你要是看得起老村长的话，就应了下来，找个好日子把婚事给定了。”老王见老张头面色犹豫，赶紧把老村长抬了出来。
“这....。”老张头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焦急不已，最后叹了口气，“这样吧，等小雨初中毕业了再说这事，你帮我回老村长吧。”
“老张啊，话我可以帮你带给老村长。但是兄弟也劝你一句，老村长家里条件比许多城里人还好，你就别东想西想，出了麻烦，老弟也爱莫能助啊！”老王丢下一句半威胁，半利诱的话，就离开了院子。
老张头无声的叹了口气，收拾了一下院子，回到屋里倒了半杯烧酒，默默的喝着。心里暗暗打算，先拖着吧，等外面那孩子好一些了，就带着小雨离开清雨村吧，这地方呆不得了。
院子里，圆月当空，皎洁的月光洒在干枯的稻草上，显得有些苍白。如果仔细倾听，明显能听见稻草下面有微弱的呼吸。
平安的过了一夜，清晨的露珠还在树梢打滚，张若雨已经背着书包上学去了，老张头吃了两口红薯粥，满腹心思的来到院子里。
解开厚厚的稻草，昨晚上糊的草药泥已经干了，林阳在里面像是一只化蝶的蛹。老张头从林阳的头部开始，轻轻的剥开草药泥，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。
当林阳整个身体露出来的时候，身上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，呼吸也平稳下来。老张头暗暗叹了口气，“这孩子，总算捡回一条命了。”
老张头给林阳洗了洗药渣，换了套干爽的衣服，又熬了一些药汤给林阳喝下，才关上木门，出门捡破烂去了。
林阳躺在木板床上，茫然的睁开了沉重无比的眼睛，看着屋顶的破洞，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，“这是哪？我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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