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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郦珩盯着，你这里我便将这一队亲卫放在此处照看你这一晚。半个时辰后，我的侍卫便会给你送来一身卫兵的衣裳，你明日一早便换上，然后与帐门处那人交换，随我一起前往狼山。”
卫灵秀听着，忍不住朝着帐门处看了一眼，果然有一名亲卫冲她微微一颔首。
霍临川又道，“你明日将离开营地之事，可还有人知道？”此事需谨慎，他一早便告知她需要保密。卫灵秀闻言摇摇头，“除了之前禀过您的程老大夫，再无旁人。”
这样便好，他颔首温声道，“那便早些歇着，明日一早便要启程。”
第二日不及寅正，卫灵秀便换好了一身兵士的衣衫，肩挎着她的小药箱便出了帐子，而那原本守在帐口的亲卫，自是躬身进了帐子替着她留在帐中。
她其实不太明白，为何要做的如此隐蔽。
只是这是霍临川的命令，她只管着遵守便是了。
跟着一队巡视的兵士一路到了车马围栏处，霍临川已骑在他的黑鬃马上了，他一身青色布衣并未着甲，见她前来只抿着嘴唇点了点头。
自他身后还有十几骑人，皆是他身边亲卫也都穿着一身布衣。
这会儿当中一人将一个布包扔给了卫灵秀，她伸手接了过来，察觉到里面是件衣衫。她这才觉察出自己还穿着兵士的衣衫，与这些人形容上颇为不同。
只是，让她当着这许多男子的面换衣裳……
“旁边便是粮草的营帐。”
她正为难着，不妨霍临川在马上开了口。她抬头一瞧，果然不过十几步处便是堆放粮草的营帐。冲着霍临川感激的笑了笑，她抱着包袱小跑着去了营帐。
……
……
一行人寅正便自营地出发，直到了傍晚时分才抵达狼山脚下。
卫灵秀虽会骑马，却不及这群骑兵骁勇，若是自个儿骑马必定会拖延了时辰，便如那夜一般，坐在霍临川的马上。
如今战事一触即发，也不是矫情的时候。
狼山乃是北地方圆几百里最高的山脉，便是打马立在山下，依旧觉得这山高耸的很。远远的，卫灵秀便瞧见贺兰茂领着人马在山下等候着。
他依旧是那副五大三粗、不修边幅的模样，见着了坐在霍临川身前的她，立时便是咧嘴一笑，用着不甚熟练的汉话道，“小娘子，别来无恙呀？！”
卫灵秀被他这一声小娘子喊得脸庞挣得通红，梗了脖子瞪了他一眼，“谁是小娘子，我是男子！”
她刻意压低了声线，可听起来还是有些娇嗔的意味。若是不知道她是女子也就罢了，此时知道了，越发觉得她一行一动，一言一嗔都带着女孩儿气。
贺兰茂被她这一句话逗引的大笑起来，霍临川却冷了脸，他不下马，一行随扈自然静静坐在马上，皆是武艺精湛的亲卫军，气势一下子便引了出来。
那贺兰茂自不是泛泛之辈，瞬间便感受到对方气势的改变。他倒是不太明白，自个儿不过一句玩笑话，怎么霍临川便翻了脸。
只是此时，他们两方虽互有便宜利用，却仍是他更急迫一些。毕竟是连浑如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若不能趁此机会坐稳了狼山部的大当家之位，恐怕是连浑如的反扑也让人十分棘手。
他当下收了声，讪讪的咳了咳，随后带着人马迎了过来。
霍临川一行人，这才跟着他上了狼山入了狼山部的寨子。
跟着上了狼山，便是卫灵秀这般不通兵事之人，也能瞧出狼山部当年为何会选择狼山作为部族的聚合之处。
她这些年也随着师父游历了不少山川，却极少见到如狼山这般虽不算高山大川却又险要，又易守难攻的地方。
霍临川并非第一次踏入狼山，对于狼山的险要地势早有计较。
这些年来，他镇守大齐北关与北狄王交战数次却极少踏入狼山，一方面狼山部自成一系极少打掠凛城百姓，另一方面便是因着这狼山的地势。
说实话，贺兰茂突然将是连浑如取而代之，然后便立时遣人发来求和信函，这让霍临川心中颇感意外。但如今战事已临近紧要关口，再过一个月北地便会被大雪覆盖，大齐士兵多为南地之人，他必要要此之前将北狄王彻底解决。
“霍将军想必也在心中猜测，我为何要与你谈条件而议和？”似是瞧出了霍临川的犹豫，贺兰茂竟是率先开了口。
霍临川看着他，面上似笑非笑，应了声是，“贺兰首领请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