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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兵场上的篝火架子倒了，火光冲天，把四周照得很亮。住人的地方，土墙上有人在奔跑，一些地方趴着黑影。茅草房的街道上有人快速跑过，低声喊着什么，然后里面的油灯就灭了。
大户人家应该死人了，有地方失火，也就有人救火。除了死人，似乎没人管那些救火的人。
茅草房区很安静，不像是有杀人的样子。所以自己的家里应该还算安全。
渤海王的兵，被传的什么模样都有。又说他们吃人喝人血，杀人不眨眼的，也有说他们惩奸除恶神仙兵的。贼兵一边撕着肉丝，一百年偷偷地看那个和气的，和自己说话的渤海兵。
他手里有一个棍子，会发光。他躲在墙角，在一张纸上写字的时候，一看就是文化人。他也不是吃人的样子，而有些像学堂的先生。
和传说中一样，这些兵都是很短的头发，头上戴着花花的帽子。
“妫州的商户和居民听着，我们是大周北方军，马贼首领已经被击毙，剩余的马贼立即投降。其它人原地待命，不许走动，不许说话。否则，立杀无赦。”
一个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说话这么大的声音在喊话。
爆竹声和带来的火光一闪一闪。贼兵看见从首领屋里冲出来，跑向马厩的人被什么东西击中，栽倒在地上。
马厩里，马群在骚动。一匹被放出来的马马头偏了一下，没跑几步就倒在了地上，垂死挣扎。马厩里，一个黑影在解开马的缰绳。就在这时，身边的巨响再次响起。似乎是一种幻觉，贼兵看见有什么东西飞出去，然后马厩里的人的头直接炸开了。
当那个没有头的身体倒下的时候，贼兵弯腰就吐了，他把肚子里本来就不多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，手里却死死地捏着肉干。
又是几声爆竹声之后。喊话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我投降，我投降，别杀我。”
这次有人在喊投降了。
“海爷爷，这是什么法术？飞剑还是轰天雷？”贼兵虚弱地问。
战斗应该结束了。除了那个端着“法术棍”的士兵，剩下的两个人都在收拾东西。碉楼下面也传来士兵也在喊安全。
“这不是什么法术，不过你把它叫做法术也行。你有十几岁？”
仍然是那个和气的士兵问。
“我十七岁了，我也想学法术，海爷爷能收我吗？”
那个士兵再一次笑了：“那你是弟弟，我十九岁了。会有人来这里教你们读书识字，你们还会分到羊群或者土地。记住，吃饱饭了，就要好好学习，好好锻炼身体。也许你也能当兵，当渤海的兵。”
士兵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，差点把他拍在地上：“你太瘦弱了，在渤海，当老百姓也是不容易的。当兵更加难，你至少要能够打赢一头健壮的狼才行。”
士兵示意他走在前面。他当然要听话，这可是神仙兵。
“要打赢狼啊。”他想起狼凶残的嘴脸和牙齿，心里就抖了一下。
“对，要打赢狼。不打赢狼，你怎么喂狼？我们渤海人是要喂狼的。”士兵笑嘻嘻地道。
结果一个浑厚的声音道：“小杨子，别胡说八道。吓住孩子。”
那是哪个会“法术”的渤海兵在训斥，他身材高大，这么大的个子，身上背着的东西一看都很沉重，他是怎么爬上高高的碉楼的？